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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摸的时候我还不是警察
那时我上高三,记得有一天爸爸生病下不了床,不能去值夜班,打电话把班交给同事,却发现“”还锁在写字台的抽屉里,必须把它转到顶班人的手里
哥哥、弟弟跃跃欲试了一个下午,可是,爸爸怎能放心把“委托”给平时打打杀杀的男孩子们呢,爸爸犯了愁
正当一筹莫展时,看见了依在病床前猫一样乖巧的我,忽然眼睛一亮,对我说了许多关于很可怕的事
比如走火了,撞针也会把人打死;受到猛烈碰撞时会爆炸,落到了坏人手里是何等危险之类的话
我张大嘴听他讲,爸爸把取出来,小心的装在我的大衣口袋里打发我出了门
我万分紧张的用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口袋,好像里面装了个定时炸弹,一松手,就爆了
然而,当下了楼,走在阳光里,我不再紧张了,对口袋里这个“危险物品”产生了神秘的好感,我想“这可是真家伙,这可不是哥哥弟弟玩的木疙瘩”
于是我象做贼一样朝四下里看看,然后偷偷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掏出了
我心里怦怦的跳着,好像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想爸爸绝对不会想到乖女儿此刻正大胆的拿着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就差扣动板机了
当我把翻来倒去揣摩、观查的足够把每一条纹理清晰的记在脑海里时,我怕时间长了爸爸会着急,收起,跑步快速完成了爸爸交办的送任务
爸爸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我就是因为那次送“事件”和结下了不解之缘
现在我也和爸爸一样经常和打交道
但是,自从大学里上警体课每人发一把五四式手装了拆、拆了装,把分解的支离破碎又还原成一个完整个体时,我就不再对神秘了
再加上现在的支管理制度如此严格,除了每年一次的打靶中可以从里射出几发自己主宰的子弹以外,平实没有重大行动,离我们不执行公务的女同志也总是很远
然而,有一次,我这个真真的警察却和类似真的假东西发生了一次遭遇
有一天晚上九点左右,去离家不远的公园小学接上珠心算班孩子,答应晚上把新买的玩具手带给他,在回家的路上和他玩抓小偷的游戏,以奖励他学习获得的好成绩
就这样我穿着没有来得及换掉的警服,口袋里揣着儿子的假出门了
当手触到假时,我还有些自我解嘲,怎么真警察拿了一把假出门呢
然而,就是这把假却给我解了围,也救了一条别人的性命
去接孩子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正街,灯火辉煌但路程相对另一条昏暗的小巷远了一些
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了那条有些陌生,石板路面松动的有些磕磕绊绊的小巷道
这条巷道卫生条件差,周边的环境也不好,几家洗头房豆油一样的灯光忽明忽暗,我就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摸索着前行
突然,马路边的一个洗头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救命声,我马上跑过去,在洗头房半掩着的门里面,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带血的弹簧跳刀逼向一位衣装不整的小姐,而另一位小姐已经躺在了血泊里
我立刻推门进去,朝着歹徒大喊一声“住手”
歹徒惊慌失措的转过脸来看我,他万万没有想到警察赶来的这么快,他沮丧的想放下刀时,却发现并没有其他警察,而我只是一个过路应声而来的女警察
突然他眼睛里闪出一丝凶残的光,转过身,把刀对准我,向我走来
我先是一惊,我的心提到了嗓呼眼上,然而我又马上故作镇定,我向后退了一步,摆出擒敌拳的第一式准备应对
就在我迅速两手抬起摆出架势的时候,却感觉执勤服上衣口袋里什么东西要掉下来,出于本能我把东西往口袋里塞了一下,却摸到了那个硬邦邦的假
一个以假乱真的念头突然从我脑际闪过,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酷似真的假指向歹徒,声音有些颤抖大声说:“把刀扔在地上,举起手,蹲下
” 歹徒看到我拿指着他的脑门,吓的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战战兢兢的举起手,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地上
于是我镇定自若的让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姐拨打了110和120,双手握着那把假,对准歹毒的头,我想:“真希望是把真,我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随着呼啸而来的警笛声,洗头房门口围满了警察
110的干警给歹徒戴上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把他带上了警车
没有患过神来的我,双举着假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辛苦了,你一个人胆子真大!”一位同行对我说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握着的是一把假,赶紧收起,匆匆消失在黑暗里,我怕被人知道我是拿一把假制服罪犯的
我看见姥姥不出声了,便伸手去摇她的膝盖
姥姥依然望着前方,注意力仍然没改变地问我:“过子,你看见你大舅没有?”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见光秃秃的南山,安安静静的躺在村外南坡上,晒着太阳,和那些朦胧神秘的远山相比,它就象一个颓废而安祥的老人,从村南边的那个沟谷往上的一点点慢上去,形成一道长长的山梁,那里离村庄不过一两里地,地势偏高,村里人都叫它南山
冬天的时候,我偶尔去沟底的冰床滑过冰车,我至今还记得把我后脑勺跌个大包的那个寒夜,星星都在颤抖,不是冷的,是笑话我的拙笨;夏天的午后,我随了姥姥在那挖粘性很强的黄泥,做泥盆、泥笸箩,又结实好用,又省本钱,我捏小泥人,再安两个小辫儿,十岁前我就没留过辫子;我在沟底玩耍的时候,南山就宽容的在我的头顶俯视着
从来也没有翻过山梁那边去,姥姥说老陈家的坟茔地就在山坡那边朝阳的地带,我的姥爷就埋在那里
大舅今天就是去那里给姥爷上坟的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山的北坡,我只看到山路弯弯曲曲的几条细浅的线条,没看到有人
姥姥用手指引着:“那里,那里,那个背粪筐的身影,看见没,要翻过山了------”我似乎看见了山上缓缓移动的恍惚黑影,像羊粪蛋儿似的,我怎么确定就是舅舅呢,又怎么看出是否背着粪筐呢,我痴痴的望着,说不出话来
姥姥看见我那疑惑迷糊的呆样,扑哧就笑了:“别找了,早过山梁了!”姥姥依然慈爱的着笑看我:“你知道你大舅用什么装烧纸吗?”不知道,我就会摇头,姥姥把咽了一半的茶差点没喷出来:“用粪筐,用粪筐背去的!” 用粪筐背烧纸很好笑吗?在我眼里干活是大舅的本分,只有多干活他才能打发他不多话的日子
回来的时候大舅肯定背着一粪筐的牛粪马粪,或者是一筐干柴枝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炕席的花纹路,姥姥又在沉默,她朝南坐在炕里,腰板挺直,沉思不语,若有所思,她这样不动声色的样子我是见过很少的
我猜想,这时候姥姥可能想起姥爷吧
用我妈妈的评价,我姥姥一辈子为人单纯善良,心机城府不深
今天我看到的这个样子,应该就算是很深沉了吧,我不敢多话,默默的趴在她膝盖上
早先没事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听姥姥给我讲她小时侯的故事,我知道姥姥我的姥爷家的童养媳,我的姥爷老实窝囊,在大家族里姥姥吃了不少亏,29岁随婆家这一支四兄弟从关里来到关外,儿女长大后姥姥便和姥爷分居了,姥爷和二舅一家住在村中间
姥爷去世出殡那天清晨,我和姥姥就站在村西位置偏高的院落里
当时姥姥也是这样一付严肃的表情,那天她换了件夹衣,深蓝颜色,干净整齐
那天她的发髻依然梳理的整整齐齐,她直直的朝东站立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晨风吹起她鬓角灰白的碎发,一两丝敲在她绷紧的脸上
村里传来连片的哀哀的哭声,姥姥静静地说:“这会儿,该起灵了!”姥爷很隆重进了坟茔地
在他们四兄弟中他和三弟两儿两女,长兄教私塾照顾兄弟一生未娶,四弟只有一女,先亡的长兄虽然葬在南山朝阳的坡下,但是一个鳏夫的孤坟是不能算做坟茔地,从我姥爷开始,这块风水之地才正式划为陈氏所有
以后我的三姥爷夫妻,也先后“入住”进去
腊月二十八,到了年关岁底,又到了给先人送纸钱,上些祭品的时候,在坟头压上几片烧纸,连路过的人都知道这坟茔是后继有人的
大舅已经到了山那边的,姥姥还在看什么呢?忽然姥姥掉转头默默地凝视着我,她抬起手揉着我的短发,没由来的说:“我要是死了,你大舅怎么过呢?” 许多年后,当我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重新回忆起这些细节,竟然没有捕捉到老人的叹息声,可那些话语却清清楚楚的刮着我的心:“你妈、你二舅都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姑娘小子,都会有人送终
你大舅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要是死了都没人收尸,还不得让野狗扯了!” 我看着姥姥的眼睛,她也看着我,我幼小的心灵初知人事,我觉得我可以说:等我长大了,我养活我大舅!类似这样的学舌讨好的话,一般小孩子都能说,可姥姥满眼期望的端详着我的时候,我像哑巴似的无言以对,姥姥把脸别过去,依然朝向南山,她没有叹息,也不说话了
我心里明镜知道我不能承诺什么,我是父母的孩子,我的轻诺是对父母背叛,甚至于对我的姥姥我也不能
我的小脑瓜儿竟然有这样的意识,但同时我幼稚心灵蒙上了一种负罪感
人们看到姥姥倍加疼爱外孙女,大大超过她对三个孙子的感情,总是开玩笑似的说些不中听的“外甥是姥家门前的狗,吃完就走”,姥姥总是笑呵呵的,又抓一把掖藏好久的炒花生,撒在我面前的炕上:“吃吧,快吃,一会儿他们几个来了该和你抢了!” 姥姥是多么偏心啊,可是我心就不偏吗?这么多年来谁曾安慰过老人的心呢?她没有发感慨的习惯,也没有和儿女拉家常的习惯,儿子们一穷一鳏,女儿终究是外姓人,在她思想中没有世俗人迷信的命,所以不忧愁,不抱怨,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受着:她接受了女儿用自己嫁妆为兄长娶亲,她接受了成家后的儿子对她的生活不闻不问,她接受了单身儿子孤独一生的事实,用对子女不曾有的爱,偏疼照料着自小体弱的外孙女,把它当成乐趣,当成寄托,当成习惯
带好为娘家出力的女儿女婿的孩子,多少给她心里带来一种平衡. 我的姥姥不会像别人那样叹气忧愁,但是她会腰板直直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象看着大舅翻过南山,我看见她盘在脑后的发髻像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会这样坐上好久
直到埋在火盆里的地瓜散发出香甜的气味,她才回过神,趁她拍打灰土的时候,我跑外边给大舅打开柴门,他果然拣了一筐粪回来,我大声喊着:“姥姥,我大舅回来了!”
大概有同窗说,咱们再如何全力和其余同窗也没辙比
简直是如许的但这不许动作咱们妄自菲薄的托辞,由于咱们连接如许下来,只会越来越失望以至到结果连本人也会瞧不起本人
回应的理念都充分着互动的感化
到二更时,她犹如和缓少许了,默坐在床沿上喝水
羿就坐在左右的木榻上,手摩着脱毛的旧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