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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鸭金
想找靠谱平台的速度来!痛并快乐着,你得接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所有伤害,然后无所畏惧地长大
早安~温暖是相互的,需要彼此的付出;温暖是可以传递的,需要共同的呵护;温暖更是无私的,就像太阳,不求回报,
惠州神田办公室楼一楼展览大厅摆放了一台“SAI彩”单头绣花机
新闻记者在枯燥电脑上写上天性出面,由“SAI彩”单头绣花机天生天性出面版带,而后在布料上绣出来
我有一个同事,老了,有病,连话都很少说,偶尔写诗,只是五绝七绝;偶尔读了传世杰作,也只说两个字:很好
多少年
可是有一天黄昏,坐在飞翔着黑色鸟儿的天空下,坐在秋草野吟的地埂上,他说:“……唱一支就唱一支
我唱一支《喀秋莎》
”他唱起来了,他竟然用俄语唱起来了,他竟然唱得那样投入,那样动情,那样好!我看他的眼睛,我看见他的目光又深又远,好象翻山越岭去了远方,去了他风华正茂青春激荡的五十年代
我看见一群五十年代的白色鸟儿,此时此刻,正在和满天的黑色鸟拥抱唱和
于是近在咫尺,我却突然发现他变得那么遥远陌生:他,我的沉默多少年的同事,和他,一个高唱《喀秋莎》的老人,难道是一个人吗?
打算把咱们传统的纺线工艺再开发出来,让姐妹们在家里一边做田种粮,一边纺线做工
这一趟回家,我看到许多的粮田荒了,这样下去人们吃啥?再说弃粮从商也不符合政府的政策
王兰英说:你打算搞一个纺线厂?王各花说:不要把什么都考虑地那么简单,我只是在考察一个适合我们姐妹从事的项目
王各花说:王兰英,你没有出门在外的体会,其实给人打工的生活很落寞
我们打工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前面的路该当怎样走
等我们不能做工了,不知道谁还肯来养活我们
三 她们两个在啦话时,天上空圆圆的太阳正在一点点悄悄地向西行进,似乎只稍一会儿,就挂在黑黑的山尖上了
这时候又从田里走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红衣服,是一个刚刚过门的新媳妇
王兰英、王各花一开始先说新媳妇的衣服,后来就和她笑逐颜开地啦开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这时,在庄子边上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她用手打一下眼罩,埋怨地道:这担水莫非是到县里买嘛,莫非是要等着现打井嘛?就翘了脚喊:兰英,来电哩,自来水管有水了,莫担哩
王兰英哎一声,头也不回,继续说话
婆婆喊:娃娃回哩,要你做饭
王兰英回答听见哩,只是不动
老人不由对王兰英有一些意见,口里嘟呶着:天,三个女人,啦长篇哩
老人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还站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他是村小学校的教师
小学教师观察这三个女人也是有一段时间了,于是他眨眨眼睛这样说:不,她们在讲一种思想
老人说:时候太长了,简直把板凳腿都坐烂了
学校教师又这样说:不,她们没有坐板凳子
她们坐得是担水用的扁担
这个小学教师是一个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诗人,他的话总是让人又好懂又听不明白
几个女人走开后,这个被大树埋藏的小山村上空,便飘起了一些袅袅的炊烟和软软的鸡啼羊咩
脑际之中蹦出一句话来:每部分的人生里城市遇到一场手足无措的豪雨,若你身陷雨中,愿有报酬你撑伞;即使没有,也愿你有听雨的情绪
此时现在,这颗香樟树的豪雨不恰是这枯落与萎缩吗?然而在凋谢的背地是鼎盛与顽固
我和卢俊卿两部分都拍板承诺了
老三说:“我领会是什么馅,但我不许说,说了尔等也不信,尔等赶快吃,吃结束我们一道去问灶间师父
”
人总是在不可避免的长大,我们对未来总是抱有着梦幻般的渴望,而我们却忽略了已经属于我们的现在和悄然逝去的岁月
我们的纯真年代,已经开始背负青春过后的岁月了
每每想起,我的心里和眼里都开始湿润,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有时从心中会生出一种淡淡的悲哀,后来明白那叫怀念
尽管年龄不大,却常常会有一种灵魂离开躯体的感觉,我能感觉到,我的梦在一点一点的将我抛弃
空虚!那么我的快乐呢?我的纯真,还有期待呢?难道我只能怀念年少无畏的快乐吗?如此年少就已感叹生命陨散,在记忆里打捞生活的新鲜与印迹,多少是有些悲哀
一切为了前途
于是,我开始学会放弃,放弃我的完美主义,我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的尘埃中堕落—何其悲壮! 弹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
儿时的梦已不复存在,但回想起来,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纯的甜,一种无比单纯的快乐
我是一个热爱世界的孩子,热爱的近乎虔诚,但生活对于我来说是残酷的
生活在自己的谎言中,寸步难行
我可以望见过去,可是在我那无忧无虑的昨天,在我那还有这明媚笑脸的昨天,我是否揣测到今天的模样?害怕是用明天的明天来交换我昨天的昨天的快乐,寻找旧梦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其实,我并没有忘记梦想,只是一个坚强的人的确要学会该放手时就放手,该低头时就低头
我的心疼在于,它所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回望过去,再审视现在的自己,我顿然发现,其实我始终是在关爱的春风中成长,之所以在很多的失望或者沮丧之中没有颓废或者沉沦,只是因为在这种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关爱中开始学会了平静
正如是为了今后的每步路走得更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犹豫、徘徊和望而却步的彷徨
童年的一切在逝去之后,却成了我今后漫长生命中最憧憬的期待
这很有些幽默的黑色意味,但生命就是这样
年龄的增长,强迫我放弃许多美好东西的同时,也逼迫我接受许多现实中的无奈……
究竟上,那些千古传播的永垂不朽的大作,历来没有人以是非为标尺去测量或决定能否保护它们
它们之以是招引了多数各别期间、各别后台、各别地区的读者群,靠的是大作的精神
看着三张花猫般脏兮兮的脸,父亲打破常规,主动去外婆家接回了母亲
但从此他们之间打起了冷战,凡事总让我们三姐弟在中间传话
那段时候,我曾经想过离开这个家,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甚至私下里希望父母亲离婚算了
这期间,正值壮年的石老师突然因脑溢血过世
吊唁回来后,父亲好像变了个人,不但关心起母亲的起居,而且还偶尔地和母亲说笑了,每每这时母亲总是一脸的灿烂,她会把散着茉莉茶香的杯子轻放在父亲的书桌上,然后坐到不远处的木凳子,手里不停地绕着毛线,那样子是雅致的,恬淡的
对于母亲的改变,多年后我才悟出,对一个心中有爱的女人来说,丈夫的温情其实是她最大的开心和满足,因为儿女终究是要飞的啊!
/>河北南部城市的旅行 大雨,在我上车之前,敲着落日,梦魇一样突如其来,长长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车辆的轰鸣,雨滴的轰鸣,尘埃飞起,又强行落下
我没有慌张,上车,坐下,窗外大雨中,看到远去的背影,迅速被风雨和来往穿梭的车辆遮蔽
这时候,我知道,从这个城市,我就要离开了——不是永久的,我知道我肯定会再一次或者很多次来到
闷热的公车里有人说话,有人咳嗽,引擎的轰鸣像是大雨在我耳膜内的另一种声音
我看着窗外,大雨,路边的玉米和金黄的麦茬,大片大片,在冀南平原上,村庄和城镇之间,热烈、安静、匍匐
游动的青色柳树似乎一只只硕大的鱼,在半明半暗的空中,在我的眼睛和下落的雨线中,诗歌一样激烈舞蹈、柔软和生动
直到邢台——冀南的城市,郭守敬的城市
关于这里,我不止一次来到,路过,暂住,我看到旧年的街道,尘土、垃圾、厚厚的,在路边,大通路、顺德路、马路街两边的墙壁上,黑,严重的黑,一触手就是一块儿的黑
我感到厌倦,莫名其妙焦躁
一个人,在短短的巷道中,以过客的步俗和姿势走着,不住地看,两边的楼房和巷道有人进出,水果和冷饮摊前有人讨价还价、拿着商品或者纸币走开
到新世纪广场,四周的楼顶上,都是广告、中国移动、联通和一些服饰、摩托的巨幅宣传画
草坪的一边,几对青年和中年男女坐在将暮的阳光下面,相互摸着手掌,肩膀挨着肩膀——我绕开,在没有人的一处,坐下来,想,不知所云地想
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天空,西边的,我的老家所在的地方,云彩漆黑,而一边射出刺眼的太阳光亮似乎烧红的万千铁器,飞流直下
我坐着,忽然有点陌生
多年之前,这座城市带给我的只是它的相对的安全感,没有那么多的不良分子和不良因素,我一个人,十多岁的孩子,他需要的除了钱财之外,似乎就是身体和内心的安全感了
而现在,我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内里殷殷觉得它应当改变一些,比如繁复和整洁,比如更为豪华的跑车和更为洁净热闹的楼宇
而这些,仍旧没有更多出现
我看到的旧年的道路和楼房在尘土中矗立
一边的新世纪商厦曾经红极一时,而现在,它的大门紧闭,尘土满面,不断传来的汽笛声和车轮从它身边碾过
熟悉的新华书店不见了,或者就在原来的地方,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入口
夕阳就要不见了,我联系了朋友,在邢台印报纸的郭英杰
他告诉我方向——辰光市场
我走下台阶,打车直奔而去
傍晚了,华灯之下的黑暗掩盖了好多事物,至少土尘和飞扬的垃圾看不到了
在一个名叫小土豆的饭馆坐下来,我对英杰说,我喜欢那些小土豆,喜欢吃它们,带皮,尤其在嘴巴嚼动时的感觉
喝酒,那种这个夏天在这座城市流行的苦瓜啤酒,苦涩的,冰凉的味道
这时候,食客众多,杯盏碰撞声被人声淹没
出门的时候,邢台夜晚的光亮严重不均,一处明亮,一处黑暗
少了许多的车辆溅起白昼的雨水,黑色的雨水,竟然在灯光中闪闪发亮,有一些车辆脱离主干道,在广场和人行道上使劲摁喇叭
三个人步行走了很远的路程,在一个网吧上网
期间,我出门到对面的杂货店买了绿茶和香烟,看到深夜的民居和天空,窄小的街道上偶尔有自行车和摩托车经过
回到宾馆,在床上,和对面床上的英杰说话,内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高兴和忧伤
我再次说到对这个城市的不满意,说到的逼仄、肮脏和不恪守公共秩序的瑕疵
说到诗歌和散文写作,说到一些人,相识的或者神往的,喜欢的和不喜欢的——直到后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掀开厚厚的窗帘,阳光直射的窗台下面,空旷的院落里有几个人走来走去,几辆汽车驰出去,又有几辆开进来
上午,阳光下的邢台,我所在的地方一览无遗
但我看不到更远,商场的彩旗和竖幅风中荡漾
楼宇的玻璃发出刺眼的光
英杰依旧去做他们的企业报纸
我一个人到对面的网络城上网,收发E-MAIL,读玄武的《爪子》和论坛上朋友们的帖子
中午,晨琛来到,在辰光酒店的院子里,一袭红色连衣裙,一把淡蓝色的伞
几个人走路找饭店吃饭,从一个饭店到另外一个饭店,灼热的阳光让我对阴影格外依恋
在此之前,我就想:我该离开了,这个城市,还有这些朋友,在饭桌上,我忽然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还有郑钧的那首同名歌曲
向南的路上,车辆很多,南来北往的,我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渐行渐远的邢台,直到与沙河市交界的公路上,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片灰暗,众多的人和建筑在废气和油烟中沉溺
路过沙河市所在地褡裢镇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少年读书时光、一个人流浪、一些亲戚和同学……至到2005年6月下旬陪父亲到市医院检查身体——而这一切,在我的感觉当中,它和邢台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除了名称和地理位置,几乎连在一起
过永年临洺关的时候,我才想起,虽然咫尺之遥,我却没有来过一次,似乎是陌生的缘故,我看它的眼光有点异样,内心也是
我知道,没有触摸过的才是最好的,尽管我也看到了它某种程度的脏乱和不规则
他们说,农业城市或者煤炭和钢铁城市都是这样的,烟尘无孔不入
我的不满和苛责大都来自内心的整洁,抑或是在外多年对故里(处处皆故乡,这里用故里较为妥当)一种要求和渴望
到达邯郸时,夕阳向西,在空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看到的邯郸在雨后显得凉爽,它的市容在某种程度上好过邢台——也许这还是心理的缘故
车站广场的“胡服骑射”让我想到它的历史,想到3000多年前,那个北方王朝在某些年代里的短暂的强盛
想到汉乐府民歌《陌生桑》中的罗敷,不着一字的美丽女子,采桑的女子——我想我能不能遇见她呢?哪怕梦境也好
汽车进站的时候,我看到了桑麻先生,他站立的姿态,走路的姿势,让我想起“邯郸学步”这个成语
想到那个来邯郸练习走路的书生,时间和朝代之间的尘埃,竟然遮不住千年之后的四个汉字的引领
再上车,我不知道去向哪里
邯郸对我来说,仍旧是陌生的,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
如果说邢台是简单的,邯郸则是复杂的,邢台没有特点,邯郸却棱角分明
而这些,都是熟悉和陌生造成的
令我奇怪的是:这两座城市,那么庞大和坚硬,落在一个人的内心却是那样的柔软和具体
在一家叫做大槐树的饭店下车,坐下,我突然觉得累了,想起在邢台的时间,似乎梦幻一般,一些朋友,一些感觉,一些事物和一些心情,瞬间亲近而又遥远
我也渐渐觉得:经历的,没有什么可以会在记忆中消溺,经历的牢固让我想起深嵌于身体内部的铁
喝酒,白酒,郎酒,浓浓的窖味,我有些抵触,但很快就觉得香了
入口的感觉很好,在咽喉处的感觉像是伤口上的盐水,有点微疼
几杯之后,就有了热烈酣畅的感觉
因为酒,我常常对那些菜肴丧失兴趣,酒在某些时候是对身体乃至灵魂的充实
我喜欢喝酒,但需要好的朋友,否则,不用几杯,就会沉沉醉倒
或许是情感的因素,那一晚,我和桑麻、李春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报告文学奖获得者,《宝山》作者),一直喝到深夜,仍旧兴致盎然
走出饭店的时候,凉风拂面,槐树下面有着斑驳的光亮
这时候的邯郸,是深藏着的,宁静的,众多的人在钢铁水泥当中隐藏不见,没有过分的声音刺激耳膜
桑麻先生驾车,从一个街道到另外一个街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直到最后,我直记住了“人民路”的这个名字
桑麻和春雷先生送我回冀南宾馆,然后回家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2时了
我坐下来,蓦然感觉到房间的空旷,到处都是安静,空调不停运转,冷风入胃
洗澡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邯郸的一些往事——赵武灵王、大将廉颇、完璧归赵、美女罗敷、《兰陵王入阵曲》、围魏救赵、毛遂自荐、杨露蝉的太极拳、大名府、磁州官窑、小兵马俑……我知道的,似乎就是这些,然后想起黄粱梦、回车巷、丛台、赵王陵和邺城遗址——蓦然感觉到邯郸的深,一种历史的深,生命和时间的深
第二天上午,一出宾馆,灼热扑来
20分钟到黄粱梦——吕洞宾的神仙府邸
他们说,黄粱梦依唐代传奇《枕中记》而建
一个叫做卢英的书生,上京途中,邯郸道上,一梦百年
梦中繁华,极尽富贵,而转瞬成空
走进时,青砖照壁上有“蓬莱仙境”四字,前三字骏驰飘逸,后一字笨拙拘谨,据说是清朝的乾隆补题
向内的池塘内荷花开放,白色或者红色,与硕大荷叶一起,浮于青水之上
其中,鲤鱼穿梭,集体游弋
在一边,我还看到一只硕大的黑色乌龟,弹出脑袋向上——我知道它看到我了,但没动,我也是的,看着它
水中的和陆上的,参观者和久居者,我不知道它到底想了一些什么
卢生仍旧高卧青苔,尚未梦醒;而吕洞宾的坐姿让我想起某个朝代的山林隐者
中午照常喝酒,与桑麻诸兄,在黄粱梦镇的某个餐馆,那里的驴肉叫人喜欢,几乎烧焦的鲫鱼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回到邯郸,在宾馆,我一个人,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就又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那种巨大的,无处不在的低落情绪,迅即蔓延开来
一个人出行,他的恐慌是潜在的,是一种基于内心的不协调和某种愿望的不可企及
傍晚,酒后,回到宾馆,依旧如此,一个人躺着,看书,然后看电视:邯郸本地新闻、凤凰资讯台新闻、电视剧和电影
一个个的影像和嘴巴在瞳孔晃动,众多的颜色变换,而却直到凌晨4时,我不知道屏幕上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4时多,窗外的邯郸已经沉睡,未熄的灯光照着逐渐变凉的街道、墙壁和树木
不知何时,我睡着了,梦见白天的事物,梦见一些古代的青铜器和骑马横刀的人,他们在深秋的土路上行进,旗帜半卷,两边青山衰竭,河水如铁
凌晨6时,我起床,上车,去河南的汤阴
岳飞庙,我有点神往,那个宋朝的人,末路王朝的拯救者和间接埋葬者,我应当尊敬
7时10分,日光明亮,尘土不飞,车轮行在汤阴县城的街道上,店铺紧闭,行人稀少,有些人在路边吃豆腐脑、胡辣汤、油条和煎包,充耳都是河南口音
在岳飞庙,看到端坐的岳武穆,头顶高悬“还我河山”巨匾
刻在石壁上的《满江红》;看到以生铁打造而永世跪下来的人;看到墙壁上的岳母刺字,毛泽东手书的《满江红》及历代诗人和官员的题照
走出的时候,在上午的毒烈阳光下,我突然想写一首诗,在其中
我想这样说:没有一个王朝,真心热爱它的英雄
之后是羑里故城,第一座皇帝监狱,囚禁周文王姬昌的地方,《易经》诞生处,除了姬昌高大的雕像和零落的房屋之外,整个羑里故城空空荡荡
我们4个人,在里面行走,看见枯了的水井,重修的商纣监狱(但叫做周文王故居更为合适)、八卦图形,一边的荒冢,蒿草入蛇,纷纷伸出,据说是一个屈死者坟墓
尔后,我们从诸葛亮的八卦阵中穿过,原路返回
走出大门时候,看到好多周易预测的摊点
那些人,在哪儿坐着,头顶一把遮阳伞,大声招徕顾客
而在安阳的殷墟,到处都是平坦,游客众多,低矮的房屋后面,众多的墓葬,透过青色的玻璃,可以看到3000多年前的骨头(人、马、羊、牛)、马车,两个、三个、五个,甚至数十个,躺在一起,白森森的骨头让我惊悸,想到自己百年之后,想到生命的不可持久,血肉的易朽和活着的虚幻
在一个墓葬当中,好多的骨头上面,弯曲的甲骨文,像是一串蚯蚓,摆出奇特的姿势,向着一茬一茬后来的看客,说出时间、王朝和生命的秘密
正午,在京深高速公路上,车辆飞驰,两边的树林和田地里不见一个人影
大片的田地之后是村庄,深灰色的烟雾接天连地,无声无息
到两省交界处,我忽然想到河南这个熟悉的省份,想到它的一些故事和传闻,想到那里的一些朋友和曾经路过郑州时候的际遇
还有它的名城开封、洛阳、三门峡、驻马店和南阳
进入邯郸地界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种孩子一样的兴奋:4个小时穿越两省,在几个具体地方行走,有一种飞驰或者飞翔的快感
邯郸的正午依旧炎热,众多的车辆,众多的人,穿梭于商场和街道,一个个行色匆匆,头顶天空湛蓝,西边有几朵黑色云彩,让我联想到某种黑色的事物和瞬间到来的大雨
中午饭后,我有点醉意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离别,或许是某种情境的再一次不可逾越
出门,与桑麻先生告别,乘坐他的车,离开邯郸
向武安、涉县和山西长治的方向迅速前进
我回望的邯郸逐渐缩小,那时候,我突然感到遗憾:没去看看罗敷潭和赵王陵
前者是一位诗歌中的美女——“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鞘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叫人浮想联翩的女子,时隔千年,仍旧让人强烈感觉到这种不可言说的美,在内心的震动力度
而我也觉得,没有哪一种美可以无坚不摧,也不会有哪一种美可以岁岁生长
如此,美在某种时候竟然不如一地蒿草
后者是诸侯争霸年代的小国帝王,但若赵武灵王仅仅是王者,那么,所有的怀念都是腐朽的
而想去看看他的陵墓,我想是一种悲壮情绪或者内心的一种强悍渴望在起作用
车到武安市区,停下来,坐在路边,蓦然觉得一阵空旷
40分钟后,重新启程,回老家的路曲折蜿蜒,路边众多的放蜂人,不声不响忙碌
这些逐花的部落,迁徙和常常栖身山野的人,和蜜蜂、花粉、狗与帐篷一起,构成了山间最为生动的风景
尤其是帐篷后升起的炊烟,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人性的温暖
一路上,路过赵匡胤的京娘湖,张三丰的北武当山,路过村庄和山岭,钻过一道山洞,我就回家了,父母的家,兄弟的家,我脐带落下和终将葬身的地方
打开车窗,凉风扑面而来
几天时间,从邢台到邯郸,从邯郸到汤阴——在古迹和人群,过去和当下,朋友和陌生者之间,一个人的繁华和空旷,让我迷茫、忧伤、快乐和清醒
在父母房间坐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长了好多的胡须
然后出门,站在院子里,看见下面的玉米、流水和树木,想起几天的冀南城市行程,不由得心里一阵躁动,一声叹息之后,抬头,已是星星满天
翠远笑了
看不出这人倒也会甜言蜜语——觉得他是个真实的交易人相貌!她又看了他一眼
太阳光红红地晒穿他鼻尖下的软骨
他搁在白报纸包上的那只手,从袖头里出来,黄色的,敏锐的——一个真的人!不很淳厚,也不很聪慧,然而一个真的人!她遽然感触火热,痛快
她背过脸去,细声道:“这种话,少说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