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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上学时,中午食堂打饭,清一色的快餐杯,或白搪瓷或不锈钢,方才明白,碗是居家日子的一个代言,是家庭生活必不可少的道具
每逢过年,爸爸总会去买些新碗筷,寓意是添人加口,暗含家族兴旺发达的美好愿望
所以,打盆子打碗是很不吉利的,逢年过节尤其忌讳
田野里有一种花,类似牵牛,盘盘绕饶的,也叫打盆子打碗
用来形容那种不利索的腿脚,或许,我也说不清
出嫁的女儿,要在车,轿起后,泼一碗水出去,好让她铁心铁意地跟婆家过日子,几千年的风俗了,再抗议也还照行不误
盛水的碗已经昭示分离,父母姐妹呆呆地看着空了的位子,再来时就是客人了,虽然还会有一双碗筷
街坊邻居通常会问:嫁的男人吃啥饭的?这里的饭碗有了高低贵贱,恰如人分三六九等
金饭碗,铁饭碗,土饭碗,或者干脆连只碗也没有,凑在锅边吃蹭饭……碗,代表了一种生计,高贵牢稳的,或者卑微屈就的
设想那捧了吉祥如意的金饭碗的人,该是怎样一副意得志满,谈笑自若的形容;而连只饭碗都没有的,底气不足,怕腰板都挺不直,走路都带踉跄吧
就我国女子的择偶标准,“五十年代看户口;六十年代看成分,七十年代看部队,八十年代看文凭,九十年代看单位……”,看来看去的只不过是一只是否捧得牢的饭碗而已
妻子下班回来学说,村里的媒婆给父亲说对象
我什么也没说
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明白父亲一个人过得清苦而又孤单,应该有一个老伴,陪陪他,度过自己的晚年
母亲下世的时候,我十一岁,妹妹七岁
父亲做爹又做娘,忙责任田,忙家务闲杂
村里人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说,给孩子找个娘吧
父亲把那个“娘”领回来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妹妹不上桌子,躲到门旮旯里哭,边哭边抹眼泪
街坊婶娘过来,左劝右劝,拉到外面,哽噎着说,我——不,不要、后娘
晚上,父亲抽着烟,看我爬在桌子上写作业,低头问我,你要不要后娘?!我抬起头,瞅着父亲,那种飘忽不定的目光努力地搜寻隐藏在父亲脸上的答案
我不说话,父亲就说,你不愿意?我这才点点头
父亲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总爱想起娘,娘生前,烧火做饭针头线脑的时候,总爱唱那首《小白菜》,悲凉的调子,穿透了我们的一生
莫说杞人忧天,莫问情能好多,辩论是情结的夸大化,也是修养上下的比较
然而,你哔竟仍旧走了!你,却不许不慌不忙地接收人生这一段情绪
纵然有不离不弃的流言,世世代代的捉弄,相守来生的荒谬,却不过意世俗意旨上好心的设置
你修了一起坚忍的铁栏,把我对你的情绪,牢牢地挡在铁栏的另部分
而你,却遏制得十分的毛骨悚然
我们在午夜12时离开酒吧
此时街上凉风习习,行人稀少,我们挎着包包,前后左右乱看,生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现意外,却是虚惊一场
一路上并没遇上什么匪徒与醉鬼,想这哈城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因为路线不熟,加上旅途的劳累,我们匆匆打车回到宾馆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