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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他在空余时间唯一的话题就是聊爱情
那时我在一所乡中教书,他也是那所学校的老师,比我大好几岁,当年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师范学校哔业了,按理他可以做我的老师了,只是我读书的时候他没上过我一节课,所以当我从师范学校哔业分到这所学校和他做了同事以后,我更愿意把他当成是我的兄长,而他也有足够的资格和魅力做我的兄长
要说清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真是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以及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日子,常常像星星一样闪烁在我午夜的睡眠里
他现在一所城郊学校教书,和我相隔有几十公里的距离,虽然隔的很近,可我们各忙各的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甚至连电话也很少通了
不知为什么我今天忽然想起了他,我站在窗前看着我阳台上的一株正在挂蕾的牡丹花,拇指大的花苞,从花心里挤出一点粉红,它的开放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我对朋友说,这是一株正宗的洛阳牡丹,朋友把嘴一撇,谁信啊,我说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是一株洛阳牡丹,到时开了你就知道了
朋友还是不信,我没办法,拿不出足够的证据不想和他作无谓的争论,只要我心里认定它是这就足够了
我想人们总是希望把最美好的东西拿出来向人炫耀,就像我的将要含苞怒放的牡丹花,就像我和他的自认为还值得祭奠的青春记忆
一个人一生中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莫过于青春的时光了,不管它是甜蜜的,苍白的,还是苦涩的和坚硬的
就算我兴冲冲扛着一袋玉米,又能怎样?我还是那个在墙根下撒尿、看雨听风的小蚂蚁,我变了一百辈子头顶还是那坨天、脚底还是那块地
水虽非上行,茶具也非上品,可那些仍旧没辙保护龙顶茶那精确心脾的幽兰茶香;那紧直挺拔、银绿披毫的干茶泛在水中,浮浮沉沉、聚离合散
山因云而秀、江因帆而丽、心因茶而静;浅浅的,幽然的,香远溢清,低首敛眉,让心呈一回游览,做一场无声的弥撒
那左右满天飞的茶叶飘摇出“海底丛林、金矗立”的风度
??绿大头家族繁盛的日子,也是我们这些没有什么玩具可供摆弄的农家孩子的节日
放学后,书包一丢,草篮子一挎,就“飞”去了田坝头,去割牛草羊草,也去逗绿大头
事情过后,“校长”还是照常上课、吃饭、站岗,给学兵们讲故事
只是,每次上厕所时,只要他在那儿,他就坚决不准别人朝杨柳树身上撒尿,谁不听他就跟谁吵,吵得脸红脖子粗
谁也不愿意跟他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校长”这个人,除了这点儿不好,其他哪儿都好
学兵们上厕所时,常常看到,已经解决问题的“校长”,痴痴地盯着那棵杨柳树,一动不动,直到上课铃声催魂一样响起,他才如梦方醒,三步并作两步往教室里跑
“校长”天天如此,兵们便渐渐改了习惯,每次上厕所,即使“校长”没守在那儿,也是跑到低洼处去撒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