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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一束束,柿柄一串串
树枝承担得起或承担不起,村民都会有办法,立一些树叉相帮,让希望减少一点负荷,借太阳借风晒晒晾晾,心里踏实些
47、看着自己做的美美的早餐心情很是愉悦,虽然我吃的极少,但我享受创造美食的过程啊
吃麻子,从中也可看出一个人的修养气质
像我们那样老牛嚼草根的吃法,除了孩子们,大人是绝不苟同的,也不赞成我们那样吃
见有孩子那样吃麻子,大人就编谎言骗我们,说麻子皮吃了会生虱子,于是就总是提心吊胆,害怕真生了虱子,麻子却还是照样连皮带籽一同嚼着吃
也有吃麻子吊儿郎当的,歪着头,距离嘴巴尚有一段距离,就松手把麻子丢进口里,像狗打食一般
也还是有吃得极是斯文的,用大拇指和中指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粒麻子粒,然后舌头伸长,把麻子放到舌尖上,再用舌尖挑进口里,这一般是娇娘们的吃法,有大男子主义的人都是看不惯的,见了会像看怪物一样地瞅着,其实我也曾这样瞅过人
对于嗑麻子,细看起来,一人与一人的嗑法有着细微差别,有的人随意,有的人专致,有的人嘀气,有的人尔雅……
表姑在我们家对婚姻的事一字不提,只终日地忙碌
做饭时表姑和母亲一齐忙活,表姑的手着实巧,切出的土豆像挂面一样细
吃饭时表姑把全家人的饭一一盛好,俨然是一付主人的样子
表姑吃起饭来总是很拘谨,母亲看着表姑的样子就往她碗里夹菜,表姑的脸上就泛起一阵阵的绯红
吃完饭表姑就更闲不住,把碗筷洗刷完后不是忙着擦洗锅盆,就是收拾我的床单衣物之类的东西去洗
每当这时母亲就夸,说谁找了表姑可真是一辈子的福
凡是深色的衣服又都是路上的现实世界,有建筑工人的铿锵意志,有泥瓦世界的高空屋檐,用装饰时光的魅力烟火,有各种工作中的沉默年岁,有奢人士的丰富色彩,有俭人士的经典岁月
此时此景,向往书房的心思日益俱增,虽然早已不是少年心境,但那份渴盼却依然在心头单纯而明朗
但相思莫相负,浮华三千春风几度
隔岸烟火谁救赎,竹影摇曳寄箜篌,飞花云水露,朝朝暮暮
渺渺檀香烟锁雾,情思千缕为谁苦?莫问情为何,为君痴念,终难悟……
86、有时候,日夜思念
可是当思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你却安之若素
正由于已经有过跌荡震动的爱,本领在厥后卑鄙的快乐里甘之如始
——辛夷坞《致咱们终将逝去的芳华》
我想去的张坊是个极普通的小山村,它低调地存在于远离尘嚣的荒野之上,和城市和另一个村庄都保持着一段距离,包括这个工业时代的化纤厂
它静谧地蜇伏于茂密的樟树林之中,仿佛执意想让大家忽略它的存在一样
我想这样的村庄以及它的子民们应该都怀有一种散淡的心怀,对什么事都看得开,放得下,比如张实诚和张元仓这样的人
张实诚和张元仓是这个村的村支书和村长,两个人在水库后山开了个石英粉厂,由于废水污染梯田和溪流,被勒令关闭,正想另找出路,想到了生产轻钙厂,利用山上的丰富的石灰岩烧制石灰,再碳酸化成轻钙粉,就托人找到我,想让我去参谋一下,应该怎么办
轻钙的粉尘污染较轻,基本不会对环境造成不良影响
煤是丰海的煤,离着也不远,就是生产工艺设备不清楚
我推辞不下,只好去了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想去看看那些樟树林,我还从来没有在近距离认真看过那些树,它们一直像一片浓郁的绿色云团一样,在溪流之侧、群山之麓掩住一个村庄
从张坊往西,翻过几道岭,是另一个村庄,那是叫做洋坊的地方
张实诚和张元仓的岳母家都在那个村子里
通往洋坊的道路曲折而难行,原始而自然的山间土路仿佛一条飘带一样,随便地缠绕在一片低矮的松子以及柠檬桉树遮掩着的山岗上,他们的工厂就在通往洋坊村的道路旁边
那一片树林证实了这里是块稚嫩而冲动着的土地,急欲挣脱贫困的强烈欲望使得它显得躁动不安,几只鸟在树林深处得得地叫着,声音低哑,像是长尾雀的鸣声
几个放假了的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从身边跑过去,像山羊羔子一样,他们刚刚从水里上来,头发湿漉漉的,暴露出来的皮肤像板栗皮一样闪光发亮
张实诚手里的烟卷和喷出来的烟雾让他的心事重重地写在了脸上,当一个贫困的小山村的领头羊的确不是份好差事
上一回的办厂经历让他们觉得灰心丧气,不但没有解决村子里的经济问题,让环保局罚了一笔不小的款
一个工人在烧结时烫伤了一条腿,还躺在医院里等着他们给医药费
这一次想重新开张的勇气来自于他们漫长的商量和思考之后,现实也逼迫他们不得不重新选择办厂的道路,钱像吗啡一样让他们心里痛痒得难耐,同时,又像吸引他们通往陷阱的诱人的猎饵
可他们又心有余悸地犹豫徘徊,那一声黄鸟的交交之鸣,让他们终于下了决心,时间不早了,很快就入秋了,一年的光景去了大半,时间已经不容他们再迟疑拖延下去
他们的脚步显得很沉重,仿佛是被驱赶着上地的牛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