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她这小小的幸福,每个黄昏我都穿过高低不平的街道,去那只有煤油灯的屋里呆上一会,静静地让她牵着我的手
可是这段日子不是很长,几个月后的又一个黄昏,老婆婆去世了,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我看见了一直没有阖上的眼睛和那空洞的眼神……
饮一杯沧海红酒,枕一泓桑田秋水,梦里梦外,我把这份爱恋经心过滤成最美的简单
那堤前千头万绪的烟柳,飘荡着我欲诉未休的情义
在这块悲壮的红土地上,到底曾演绎过多少与我的种族,与我的家园密切相关的爱与恨,情与仇的章回与片段?幸许只有那森森兀立了千年的祖树尚能够记忆,尚能够解剖
我也因而才知道,乡土意义上的家园,与我精神世界中的家园相比,是多么的苍白和肤浅,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1996年5月,我在佛山打工受挫,杨城先生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在陈江德赛工业区一自行车厂上班,第一次踏上了这块有着悠久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
遗憾的是,两个月后我随工厂一同迁往广州,与惠州匆匆而别
老师坐在一只小椅子上,她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木盆,里面放着一块搓衣的木板和一大堆脏衣服
老师高挽着袖子,她的手上沾满肥皂泡
老师并不怎么说话,要说也只说一半,留另一半给孩子们想,而且这一半还总是疑问句,似乎在和孩子们商量,又似乎设的圈套,布了陷阱
老师因而显得莫测高深,像一位先知
几个孩子或蹲着,或站着,或者伏在墙上,靠在小板凳上,或者干脆就把自己的腿当了书桌
老师的屋子很简陋,实在没有更多的地方可以供孩子们舒舒服服地写作业
这样的场面是很感人的,我在农家干净朴素的院坝里曾多次看到过这样的情景:一位安静的农妇端着一盆黄澄澄饱满圆实的玉米坐在矮板凳上,她的周围散点着几只毛茸茸的鸡子
以上描绘的正是我们多年以来一直沿用的一种教学手段——个别辅导
它还有另一种说法——“开小灶”
把个别辅导喊成“开小灶”,是从那些被我们称做“差生”的孩子那里喊出来的
“小灶”自然比“大灶”好吃,“小灶”的刀工更精细,材料更讲究,调味更齐备,火候更到位,“小灶”做出的菜鲜亮并且充满诱人的芳香
但是“小灶”不是给这些“差生”们准备的,真要请“差生”吃,那也绝不会是“小灶”而是坚硬如铁的冷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