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上的许多事情,大都没有多少关联抑或它们就丝毫无干,但正是这些使得这个小镇丰富完整起来,抑或它的消逝就是它的存在与继续
这个小镇正在慢慢的消逝中开始着……
向导目光诡秘、轻声细语,好像是害怕打扰了山大王,不敢越雷池半步
无意中突发出几声干咳,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慌张地看看天空,又侧耳听听山涧的底下有无动静,偏偏就在这瞬间,天空阴暗下来,几粒硬币般大小的雨点匆匆滴落,正好打在我们的脸上
向导着急着连推带搡地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赶快离开这里,雷雨天气,在树林中是很不安全的!”
铁路专运线像一道巨大的闸门,将电厂路拦腰斩断,它截断了人流、车流和熙熙攘攘的节奏
火车在这里倒来倒去,不厌其烦,它听不见骂娘的声音
它尖厉的喘息使这个城市得了哮喘,被截断的人流在它的喘息中昏昏欲睡,低血糖似的虚弱、心悸、苍白
煤车通常在傍晚的缝隙里呼啸而过,车厢顶冒起黑色的金字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黑色的亮光
很多孩子和妇女,他们污秽不堪,他们衣衫蓝缕,他们瘦弱的肢体攀上奔跑的车厢,将那些发亮的煤块疯狂抛在路边,然后贩卖
这是一些靠铁路专运线生存的群体,他们没有户口,没有职业,没有养老保险,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们住在铁路边的油毛毡或石棉瓦房里
94年,一个11岁的孩子摔下奔跑的车厢,他被火车轮子的利刃切成两节,一地的碎肉和血污,而孩子的手里,还攥着黑色的煤块
那一夜,下了雪,很大的雪,雪停下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一个11岁少年的碎肉和血污了,而那块煤正在灶间燃烧,它冒出的人间烟火,在电厂路的上空迟迟不愿散去
那些碎肉和血污疼在我的记忆里,很多次,我的黄疸漫溢出酸酸的泪水,看着那铁轨,冰冷的两根平行线,在夜色里发着幽幽的亮光,像互相支撑着的生或死,阴郁、不祥,横亘在电厂路上
那一年,我带高一两个班的语文,初上讲台的热情还没有走远,一场又一场的雨就把日子卷到了秋天,校园一下空旷了许多,每天早上一推开门满眼都是秋天,满耳都是秋声,我忽然感到秋天有多么绚丽就有多么寂寥,有多么灿烂就有多么凄凉
走在那厚厚的落叶上面,我便听到郁达夫笔下北国之秋那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的脚步
那些日子的萍水相逢,让苦练的我不宁静了
每天总盼着苦练的到来,总盼着苦练时与它的相晤;而历次苦练却又总能称心如意地与它相会
这功夫,固然我和它没有交谈,没有勾通,但从一次次目视中我犹如找到了那种谜底,我感触苦练时的历次会见即是最佳的交谈、最实情的勾通;固然功夫很短,我却保护着
这功夫,它苦恋着这边的草地、花池子,大概再有我;我同样苦恋着它的身姿、它的神态
它的不离,我的不弃,会在这边贯串多久呢?这边的草地、花池子究竟不是故土的具有,我终要摆脱这边回故土的
而摆脱这边的功夫,即是摆脱它的功夫
7、天下那么大,岁月那么长,仿佛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但是属于我与他的,却早已是走到了尽头,不得不放开手
还是想点别的吧
明天外婆会怎样做我买回去的肉呢?是红烧狮子头,还是百页结烧肉;是霉干菜蒸肉,还是剁成肉馅,包成蛋饺,下在有火腿和海米熬汤的砂锅里,放上各种时令蔬菜,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端上桌来
挂了电话不久,你又打了过来,你还是不放心我
亲爱的,没事了,真的,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心里好受多了,其实,我就是想在你面前流一次泪......--
哦,我记起来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女孩还附了一张照片给我,是个有一双大眼睛、一头刘慧芳式秀发的漂亮女孩,散文写得很棒的
我断定笔墨早已融入我的生存,不过等着展示的机会
只牢记一次个性无处宣泄,我第一次积极提笔抒怀:几笔孤独的笔墨,不过因心中的一次徜徉,性中的一种不平,却寂静写进了一股微凉
转瞬又展示少许茶青、深沉且又稠密的笔墨,就犹如是赶快长出的一双党羽,不顾已经的艳丽鲜艳或凋谢衰残,意与高远的天际交缠
纵然心中藏有万语千言,以至再有几分可惜,几丝担心,几度忧烦,均被由远至近、大片大片犹如绿丛的笔墨,染成平常:平得让我诧异,淡得让我不住反思,暂时犹如光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