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我失声的喉咙不知如何仓促地冒出这三个字,声音慌张得连我自己都吃惊
心然,她显然是大吃了一惊,她骇然地转过头,骇然地睁大眼,细碎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像一只小兔子,我蹦跳着跑到寨口
路里边的悬崖上是五株枫树,路外边是一座老年色衰却还硬郎的风雨桥,风雨桥下是蛇一样的小溪
我先到小溪里捡了卵石,像挑选珠宝一样,选了三个光滑圆润的卵石,我要让鹅婆感到既有小溪的气味又有鹅蛋所给予的舒服,让小鹅在蛋里的时候就闻到小溪的味道
我把三个精致的卵石放在衣袋里,小心翼翼的,像揣着几个鹅蛋
走回寨口的路上,我仰头望着枫树,它们顶着天穹,那么高,那么挺直
喜鹊和老鸹们还在忙碌
我这么深情地望着它们,它们可能并没有看见我,也没有空闲看我
它们其实高高在上,家在半空中,总是俯瞰着大地,包括我,包括我的寨子
在它们的眼里,我的木屋低矮、扁平,我细小如蚁
它们俯视我,我仰望它们,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道理
可是,我不知道
旧历一月初九,马陀站在草堆上指着庄五家的天井说,不出一个礼拜,庄五家就会死一部分
庄五家登时变成全庄关心的中心
庄五家所有六口人,谁来接受和应验马陀的占测,成了庄民们商量的话题
大师普遍觉得,庄五和庄老太凶多吉少
她们俩上世纪就发端咳嗽了,咳到此刻都没有死
此刻哔竟要死了,庄五和庄老太哪个先死呢?
我想,柯景腾是倒霉的,由于他遇到了沈佳宜,是恋情的魅力让他有了进步的能源,使他焚烧了复活的蓄意,一步一步地走上人生的顶峰
没有太阳,目前的灰尘不是金,但我不知道夜晚的颜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