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顿饭吃得既悲壮又煽情
妈妈向他历数了我的种种劣迹,譬如懒,馋,犟,以免他在未来的生活里不慎触礁,遭遇河东狮吼
总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他面色凝重,心领神会,仿佛已经预感到责任之重大,只差一个举手宣誓的程序,整场交接班仪式就会显得更加完美
那是一个月光很柔软很洁白的秋夜
她说,得快点儿回家了,晚了妈该骂她了
荣匆匆走进月光里,我看到了一只既温顺又厉害的小花猫蹦蹦跳跳地跑去
固然,每天都在教起火太难为人,归正妈妈此刻身材还好,不如处事日去妈妈家吃,周六周日本人在教试验,对妈妈就说想接洽点好吃的贡献她们,妈妈冲动得都快哭了
人生重逢谢青天,夸夸其谈难表白
愿不负流年一场约,执素笔写尽风月喧闹,相互即是最美的得意
忘却五十多年前的那场灾难,删除停课时的彷徨与辛酸
回忆点和山水亲近的日子吧,装点一下晚年那皱巴巴的苦瓜脸
我有一位从山里走出来的同学,他叫青峰,虽然我们只同桌上了一年的课,却一起在学校里呆了五年
到伊犁,和伊犁的同道谈起咱们见到的赛里木湖,她们都有些诧异,说:“真还很罕见人在疾风雨中过赛里木湖
”
情窦初开的功夫不懂值不犯得着,爱到排山倒海为了暂时痛快,细水长流那份温柔,幼年轻薄的人不知晓
我偷偷的回过头,擦着眼上莫名划下的泪水,回过头来对父亲说:“爸,咱吃饭吧
”
很多年前,我们家曾经有过四亩麦子,而母亲现在几乎不和我谈起活在她的回忆中的那四亩麦子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母亲忘记了我们在村北头种过的四亩麦子,可是,那把放在地下室的锈迹斑斑的镰刀泄露了母亲收藏在心底的秘密
它被母亲扔在阴暗的角落,处理陈年垃圾的时候,母亲会在结束前偶尔看它一眼,再关好门离开
它最后一次排上用场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在这个小城最靠近江边的房子里,夏日光亮充满了眼晴,睡梦已经无法继续
我坐在桌前仰望宽阔的窗,电风扇将我亲自选中的带着神秘意味的白色袈裟纹路的帘布吹动
我像一只潜在水底世界的鱼,在朝阳的光热里苏醒,渴望有力的清新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