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脊椎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每逢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
尤其最近,也许年龄大的缘故,疼的感觉越发甚了
而且很多种病一起找上母亲,袭击她曾经年轻的身体,把她撂倒了
白被子下的母亲紧蹙一下眉头,呻吟一声
疼痛又开始折磨她,我无能为力
世上有一种痛苦,就是不能替最尊重的,最爱的人受难
这次我决定了
不管母亲怎么说,怎么反对,我也要做
这次我不能听她的
本年结业季,我不只担心我的好伯仲卢俊卿和其余的室友,还想到了那位年长的学哥
我也想重回母校,找回本人已经激扬芳华的回顾,看看本人已经寓居四年的睡房,抚摩一下本人的那张床铺,再到书院食堂打半份饭,暂时展示卢俊卿吃兰州拉面包车型的士相貌想设想着,已是百感交集
忘怀吧!阿门
听穷天籁无它语,流尽年光是沱声,紧紧盯着《听流亭》柱上的草体春联,龙飞凤舞,大肆汪洋;亭檐画柱,翘壁廊檐,可我情绪,不正符合春联之意,苍山不老,河水长流,它们不会回归,而人,枉为仍旧,浩叹无声
人,其实也是在黄昏的峡谷中行走的
即使我是僵尸,我确定择吃掉一切好弟子的脑
听说小女儿在学校很活泼,爱说爱笑,蹦蹦跳跳的,和同学们关系很融洽
可一进家里就变得严肃起来,没了说笑,没了活泼
于是,我们家的屋子就平静如水
这,大概是我多年留下的规矩所致——在我写作时,不许有任何响声,哪怕是说话
小时候我和家芬住在同一栋楼,那时我和她是上学一起去,放学一起归,课后一起玩
当时最喜欢玩儿的游戏就是跳房子、跳皮筋、共同的兴趣爱好是收集糖纸
跳房子就是,选择僻静的马路,用白色的可以划出道道的石头我们叫化石猴,划出一个一个连在一起的方块,然后再用老式算盘珠做成的串珠做跳房子用的工具,串珠踢到哪,就跳到哪儿
现在想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为什么当时跳的那么有滋有味,甚至有时都忘记吃饭,忘记回家了呢?跳皮筋是当时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的运动,当时家里条件有限,所以买皮筋的钱都是一分一分钱攒起来买的,连成长长的串,拴在两棵树之间,像燕子一样快乐的飞起来,跳起来,乐此不疲
当时收集糖纸跟现在集邮情形差不多,困难时期糖是限量的,有包装纸的糖块很少,要想收集糖纸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特别是带花案的玻璃糖纸就像现在的熊猫邮飘一样少见,如果看到别人有那样的糖纸,我简直都羡慕死了
再有一盆绿竹,绿竹从来是放在房门口的
四盆绿色植被盆景,最爱好是这盆绿竹
成长在盆里这株、或几株绿竹,看似不愤怒,本来特殊愤怒,人命振奋,并且一直这么绿意
此时,绿竹那小小的绿绿的又心爱的叶身上沾满着尘埃,站在房门口边,像株招财招喜的财神爷树,一直安宁静静地保护着我时髦的衡宇,净化着屋里优美的情况
它虽不会谈话,却犹如在那特殊激动地欢送着我再次宁靖回顾!
听母亲说,家门口那棵香椿树,是我6岁时栽下的
而我现在能回想起的许多往事,似乎都是从那年开始的--如果以一个人明晰的记忆能力作为出生的另一标准的话,那么,我和这棵香椿树,就是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并且一起长大的
记忆中,那时候我们常玩一种叫跑电的游戏,简单而有趣
所有的人,分成两组,其中的一组先以一棵树作为起点,往另外一棵树或者电线杆跑,要是被另一组在途中抓住的话,就算输
在这种游戏里,我家门口那棵幼小的香椿树,被我大方地当作起点,或者终点
为此,我遭到了母亲的指责:“新栽的树,会摇死的”
但她的话像耳边风,一闪即过
我们照样玩跑电,照样把这棵香椿树当作一个起点,或者终点
要是又被母亲看见了,她就会吓唬说:“你不想吃凉菜的话,就往死里摇
” 这句话,像一根尖尖的针,总会把我的心,刺得一疼一疼的
我知道,母亲所说的凉菜,是香椿拌豆腐
这是天水乡下的一道传统凉菜,其味要比以一清二白而享誉国内的小葱拌豆腐更悠远、更醇香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可以说,它是我这个几乎顿顿吃浆水饭喝浆水汤的馋嘴少年心中的美好梦想
从我内心深处讲,自从门口栽下这棵香棒树后,我就一直盼着它快快长大,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吃上一碟香椿拌豆腐
一晃,6年过去了,我从贪玩的小孩子长成一个英俊少年,开始有了自己的梦,有了第一次梦遗,也开始注意同班扎小辫的女同学了
这棵香棒树呢,在我们游戏的摇晃中保持着坚强的生命力,也长大长高了,出落得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时坐在石头上或草窝,歇歇气,凉风无语惬意悠悠
刚走过来的路没有了,草晃了晃又掩着了路
草晃了晃走了自己的路
伸伸茎叶,就做起自己的事来
不想坐了或没有歇好,路还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