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家坝出发,沿涪江河谷向北,经过幸福院所在的冲积带,进拱桥沟,爬麻子地,或者上桂香楼梁子,经雷家山,过张家界,穿箭豁垭(传说我的先祖土司王玺,以铧为箭,以扁担为弓,在一个黎明前的黑暗里——还考虑到了北京和四川的时差——射杀明英宗时候射出的山垭),再上马家,上磨刀梁,上两红岩,过野猪林,最终上到与摩天岭比邻的海拔3322米的药地坪
大人上药地坪,是为了药材、胡萝卜和莲花白
我上药地坪是为了看北京
“我爱北京天安门”,“北京在哪里?”唱歌前,我总要问民兵排长胡玉培
“北京在药地坪背后,在药地坪,望得见北京,听得见北京的鸡叫
”胡玉培说话严肃,他跨过鸭绿江
在抒怀的音乐中,我似乎再一次的,再一次的嗅到了秋日地步里的稻香,看到了车载斗量的黄花怒放在蓝世界,听到了溪水涓涓声与孩子的欢乐声那些我觉得早已忘怀的回顾片断再度展示
忽然明白,父亲饮酒已成境界,他是在饮酒,更是在品尝生活的各种滋味
所以,无论什么酒,无论是独饮还是与人共饮,都能被他饮得那般的咂吧有味!而我不行,我还远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我只是在追寻一份美妙的感觉,只是在怀念一段美好的日子,只是陶醉一份真诚的情感!除此,竟不能提起兴致,哪怕是应付也不会
花有花的美丽,叶有叶的青绿,花不能笑叶的没有芳香,也不能为没有那一片青绿而感到自卑,需要知道这个时间的容纳度是无限的,它要的是一个包罗万象的集合,而不是一块“高纯体”
任何一个物体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要因为羡慕别人的价值去改变自己的价值,更不要因为看不惯别人的价值而试图去改变别人的价值
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得亡羊补牢,失盗后不久也在我家所有的窗户外装上防盗网,让我自己天天生活在铁网中,像一只没有自由的鸟
隔着这样的网,那山远了支离破碎了,那绿模糊了,吹来的风把铁透吹落,飘到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上和我身上,也扑进我的鼻孔
有一张蜘蛛网张在了我的心里,我望着远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