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工作时,每次放假都要回家,没有招呼,没有准备,头天晚上还在和同事喝酒,喝完酒拎包就奔火车站,那里有一辆开往家乡的夜车,买张站台飘就上,夜里没有人查飘,而我下车的小站四周都是原野,我在第二天早晨迎着初升的太阳走近路回家
家里的大门紧锁着,父母都在地里忙活,我把手伸进门楣的里面,那里楔着一根钉,一串钥匙挂在上面
放下背包,就沿着走了二十多年的乡村小路来到我们的田地,等我沾了一身的露水回家吃饭时,谁也不知道我是刚刚下了火车,从千里之外的城市回来,在他们看来,我好像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扛着的还是昨天的锄头,走的也是昨天的路
父亲在病床上躺了11天,这期间大哥还从省城请来名医会诊,病情就是不见好转
记得父亲离世前的几天里,他的肺部感染了,咳嗽得厉害,只能侧躺着,我们做子女的要不断地用棉棒将他嘴中的浓痰粘出来
由于他高烧不退,口干唇裂,舌头泛着白,他又不能饮水,我们只好不断地用湿纱布浸润着他的唇舌
还为了给父亲降温,我们就不停地买来冰块垫围在父亲的颈下头旁
我们祈祷着,祈祷着上苍让我一生正直慈爱的父亲活过来,祈祷着冥间的鬼神放过不曾魑魅魍魉半次的父亲
我也总觉得父亲还有许许多多的心愿没有完成,他也是不会舍弃我们而去的
未曾问过,未曾想过,现在在这边兴建,蓄意为回顾添姿添彩
我喜欢观察甚至接触他们的原因,是想试探性地了解一个人在精神紊乱或精神分裂时所产生的那些美妙的幻觉
我喜欢非正常状态下的日常幻觉和幻象—因为它展示了时空中物质形体的另一种可能
所以我坚信,能幻视到的景象肯定存在于另一维时空之中:即“真实的幻景”
祖父以小买卖为生,不富有,但勉强温饱
膝有四子三女,我父亲为长,依次而下三个叔叔,三个姑姑
按照中国人的观念,已是儿孙满堂,足以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