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已经淡漠了我的模样
吃罢早饭,村里的人三三两两来到我们家
都说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
这意思是说,我来看你了,这是一个人情
我知道,但使我诧异的是,他们都说我的样子变了,比前几年回家胖了
有的老人说你小时候是方脸,现在怎么成长脸了?我笑笑说,长相是爹娘给的,自己管不住
大姨妈说,献平小时候长得可俊了,人见人爱;远房堂哥说,现在就是变了,要是在哪个城市街上见到
还真认不出来呢!小姨妈说,十几岁的时候你可混蛋啦!现在懂事了
还有人说,献平这回不一样了,当了官了,连级干部耶!脸上崩着惊讶
我说我什么都不是,我还是我,我还是俺爹俺娘的儿子,是你们的这个或者那个
有人说献平谦虚,我说我不谦虚,我实事求是,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对一位堂哥说,不管我在外面干什么,即使当了中央委员,我还是一个人,一个和大家同等的人
他们说那咋能呢?!当官就是比咱土农民高级
我踏踏实实坐在奶奶身边,象她小时候倒在她的母亲怀里一样,我倒在奶奶怀里,两只黄绒绒的小辫刷来刷去,听年近五旬的兰儿柔媚得再唱黄桂英这段【苦音二六】板
我侧脸望去,天空湛蓝,窗外袅袅的炊烟在傍晚升起,娇小清瘦的兰儿看起来比较年轻,她好象忘记了所有悲欢,象遥远的风景,似乎有种不真实的美丽
于是,勾起我对遥远从前的向往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被估计进去的人也早已风气了人情冷暖,就像看惯了戏里的脸红黑脸白脸
而长于变色的人,早已没辙领会精神的黯淡
脚色长久如跳梁懦夫,却偏巧爱好蓄意高视阔步
骆歌吟内心忧伤,却装着没事不说
然而她亲眼瞥见苏白和小蕾喝同一个杯子的奶茶,苏白嘴对嘴把樱桃送进小蕾口中,舀冰沙喂小蕾吃时……骆歌吟第一次好忧伤